日前,曾爆料江西新余和浙江温州两个公费出国旅游团的网友“魑魅魍魉2009”再次爆出新料,疑似“张家港市长夫人以及市政府领导夫人等”的旅游团资料被公开。而据张家港有关部门“高度重视”之下出来的调查显示,名单中只有两人是政府官员的夫人,“其中一人是前市长夫人,不存在公费旅游的情况”。(广州日报12月9日报道)
2008年的年末,这个叫“魑魅魍魉2009”的网友在不经意间掀起了一场关于公费旅游的舆论拷问。一个遗失的文件袋里到底藏着多少秘密,现在看来,至少有三处地方的党政机关被牵扯进来:江西新余、浙江温州以及江苏张家港。笔者实在有点不想搭理这些总会出现的名似“调查报告”但实际在辟谣的后续报道——让市纪委和监察局(这本来就是一个机构两块牌子)来调查一个刚刚在四月份才调离的顶头上司,这不是扯呢吗?如果有哪怕一丁点想要增加说服力的意图,起码该让张家港有关方面避嫌才好。
这些天已经碰到不少身处政府机关的朋友在责怪笔者“见识浅”,这种事情难道还有什么新鲜的吗?哪个单位一年没有几次公费出国考察?也难怪有论者几近绝望地断言:此次公费旅游的连锁曝光事件,到最后恐怕只剩下“保管好考察清单”这一个教训了。
先行告罪,笔者的目光这回落在了张家港有关部门对此事件的所谓“调查结果”上:“8人北美贵宾团”中只有两位两位官员的夫人,一人名叫黄英,是“前张家港市市长”王翔的夫人,另一位是叫蔡丽,是“原张家港市教育局局长”郭炳荣的夫人。很凑巧啊,一个是前市长,一个是原局长,均不在现职。但稍微搜索一下便不难发现,所谓的“前市长”从1998年起便历任张家港市副市长、代市长、市委副书记、市长等职,只是在今年4月份才调任常熟市委书记。难道真的是“宦海无情,人走茶凉”,十年时间所培养起来的同僚感情真的会在短短几个月中消散殆尽?——更何况还是“产房传喜讯——人家升(生)了”。而另外一个“原局长”更有意思,在搜索引擎中键入郭炳荣先生的名字,惊奇地发现张家港市2007年1月的一份人事任免名单,郭炳荣同志只是因“中共张家港市教育局委员会”撤销而转任市委教育工作委员会书记而已(在搜索中还发现,张家港市尚有一名叫郭炳荣的市委秘书长,不知是恰巧同名,还是真就是一个人)。为何要在调查结果中不直接以现任职务称呼,偏偏选了一个以往的职务来称呼?那前述所言之“前市长”岂不也能说是“原副市长”了?一个“前”,一个“原”只是在消解“官太太旅游团”的权力背景罢了,这也几乎成了舆论关注的众多个案在调查结果中惯用的手法:即使是事后才撤职,也可以叫“原某某长”,起码给人一种“现任官员没有牵扯进来”的直观感觉。
另外,在调查报告提及的“前市长”和“原局长”的两位夫人,其工作单位也有点让笔者咋舌:一个是农行张家港支行副行长,另一个是农行张家港支行营业部主任。其实完全没有必要去追问什么官太太的涉嫌公费旅游问题,官太太本身就都是官啊,直接查农行系统的调查不就完了?依稀记得银行系统已经不再按地方行政区划来管理,官太太的现任职务是否与其丈夫有关,笔者不敢妄言,更不敢否认官太太们的在各自事业上的个人努力。但这种丈夫是市长,妻子当行长的显赫家世,还是有点吓到吾辈公民了。
哪怕只是为了不雷倒公众,官员的家庭情况(以及财产)也已经到了应该公开的时候。靠个案或者无意中捡到的手提袋来爆出几位官员及其夫人的任职情况,实在有点太不可预期和不敢奢望了:毕竟没有那么多手提袋可以去捡,而且也不是所有公职人员的家庭成员情况都恰巧装在同一个手提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