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laizi2008 | 2016-09-26 19:37 |
徐邦栋：中国滑坡学的开创者和领路者治滑防灾展神技 呕心沥血西北情2016年8月10日，兰州温凉的夏夜并未挽留住一位老人离去的脚步。在一片肃穆中，人们向这位老人的逝去作最后的告别。就在两天前的晚上，这位已是96岁高龄的老者亦如平常一样，饭后安静地坐在书桌前，梳理着近期的研究成果，并向前来探望的学生讲述他生命中最后的一课。可是这一次，在双手微微颤抖之后，他却永远地睡着了。 他就是徐邦栋，铁路路基和滑坡防治专家，滑坡治理理论与技术的开拓者和奠基人。从事路基特别设计和山区山坡病害防治工作七十余年，在工程地质与岩土工程有机结合中系统地揭示了滑坡的发生发展规律，开发了一套有效防治措施，成功治理复杂滑坡上百处，创立了具中国特色的滑坡防治学科理论，为铁路运输安全和滑坡灾害防治做出了突出贡献。  孜孜以求，勤学不辍，逐步开创滑坡学 1921年，在那个风云际会、风雨飘摇的年代，徐邦栋出生在南京一个普通知识分子家庭。传统文化的熏陶和良好的家庭教育使他怀着救国救民之心寻求救亡图存之路。 1937年冬在南京沦陷前夕逃至内地，考入黄埔军校第三分校政训第一总队，试图投笔从戎救民于水火。但因对当局的腐败现象不满，遂考入当时位于广东坪石的中山大学土木工程系，并于1944年毕业获学士学位。 毕业后，参加了柳州、罗平等飞机场修建，南京市修堤，北平和青岛公路设计和技术工作。因工作表现突出，1947年4月至1949年被调至广西贵县原湘桂黔铁路来湛段桂境工程处工作。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即参加新中国建设，满怀信心整治已是满目疮痍的中华大地。他积极服从组织分配，主动申请到最艰苦的地方工作，于1950年调入甘肃天水市入铁道部西北干线工程局，从此献身祖国的铁路建设事业。 1950年至1953年参加天成、兰银、宝成等新线铁路选线测量工作。在兰新铁路修建中，对高路堤首次用土力学理论的圆弧方法进行了特别设计取得成功，后在负责宝成线北段路基设计时创立了许多实用的设计技术原则，首创铁道部鉴定的路基特别设计文件，被苏联专家称为“中国第一位路基专家”。 1954年至1958年在负责宝成线北段设计及配合施工中，首次研究采用新结构治住了大量坍方滑坡等路基病害，保证了通车。 1958年至1961年，三年自然灾害期间，物质供应严重匮乏，加之与苏联关系不断恶化，懂技术的人才屈指可数，新中国建设雪上加霜。徐邦栋从没有恃才邀功，而是克服种种困难，采用实地调研与理论研究，针对西北地区多条新线遇到的特殊问题，结合地质条件制订了设计原则并参加设计和审定，从而为我国铁路路基特别设计和不良地质病害的治理奠定了基础。 1961年，铁道部为了深入地研究解决新线建设中崩塌滑坡灾害防治的问题，于兰州成立铁道部科学研究院西北研究所（现中铁西北科学研究院有限公司，以下简称中铁西北院），徐邦栋全面主持崩坍滑坡防治技术的研究工作，先后成功治理了上百处滑坡，出色完成了上级要求的“以两宝（宝成、宝天）为主，兼顾鹰厦，以其成果为西南新线建设服务”的任务，并在他的主持下，系统研究了各类滑坡的发生发展规律和有效防治措施。 50年代初我国铁路建设伸向山区，由于特殊的地形和地质条件，向选线设计提出了新的课题。由于当时我国地质力量薄弱又缺乏这方面的专业人才，致使施工后出现了许多崩塌、滑坡、河岸水毁等病害，严重地影响了施工工期和铁路畅通，增加了大量投资。当时宝成铁路宝鸡至略阳段就因治理病害延迟通车近一年，鹰厦铁路建成后因路基病害一年之内有三个月不能通车。 徐邦栋参加了西北地区多条铁路新线的勘测设计工作，深感解决这些问题的必要性、重要性和紧迫性，于是他身体力行，刻苦钻研，夜以继日地学，向书本学，向内行专家学，向现场实际学，学以致用，并大胆实践，终于在他的领导下制订了高路堤、深路堑、江河冲刷防护及崩塌、滑坡等路基病害防治的技术原则和方法，并设计了前所未有的排水和支挡工程，成为我国路基特别设计第一人。 他把这些经验教训写入《路基设计及坍方滑坡处理》一书中，这是我国有关这一专业最早的经验总结。 之后他结合西北地区其他铁路勘测设计和施工中的丰富经验，编写了《宝天宝略两线崩塌处理经验》、《宝天宝略两线滑坡处理经验》、《江河防护、导流及改河》、《崩塌地区勘测设计》、《防治滑坡的支挡建筑物》、《柔性钢筋混凝土沉排的使用及其效果》、《滑坡检算》、《深堑设计》等论文著作，并任《铁路路基设计手册》（1962年）的主审人之一。 1977年出版的《滑坡防治》一书，系统论述了滑坡的定义、要素、术语，滑坡的分类和特征，滑坡与其它斜坡变形的区别，滑坡产生的条件、原因、勘察方法、治理原则和措施。这是我国第一部全面论述滑坡的专著，获1978年全国科学大会奖，其内容被列入高等学校教科书和有关规范中，并填补了我国在这一学科领域的空白。他主稿的《滑坡的规律与防治》获1982年全国自然科学三等奖。 他以身作则,言传身教，深入实际，调查研究，创造了具有我国国情独特的滑坡防治理论和方法，也为中铁西北院创立了独具特色的滑坡防治优势专业。同时，也因他为国内众多部门进行滑坡防治技术咨询取得成功而被尊称为“徐滑坡”。 经过他和其他同志的共同努力，初步奠定了我国路基特别设计和病害治理的基础。 栉风沐雨，砥砺前行，不断开拓滑坡学 当时，根据国家科学技术发展十年规划，在他主持和参与下，提出了崩坍、滑坡和岩石边坡研究的十年规划纲要。他带领大家深入现场，对崩坍、滑坡等路基病害，进行调查、勘探、观测和研究。 为了进一步拓宽滑坡防治理论范围，更有效地研究和防治滑坡，1962年他就提出不同专业之间交叉渗透的思路：“学工程设计的人员必须在实践中学三年地质，学地质的人员必须搞两年设计”。 多年以后，中铁西北院人在总结发展历程时，无一不对当时这一超前思路举手称赞。也正是他的坚持，中铁西北院在成立之初就培养了一批既懂工程地质又懂工程设计的岩土工程人才，也使得该公司的滑坡防治更全面、更切实、更受生产单位的欢迎，在国内具有特色。 1962年鹰厦、外福两线因路基病害而累积中断运输长达3个月，他奉命参加铁道部组织的病害普查组。全线共查出各种病害1000余处，大型复杂的90余处。经实地调查，并一一分析了病害性质，提出了勘察和研究要点以及治理方案，经三年治理保证了线路畅通。调查中他爬山涉水，曾从山坡上滚下来而摔断了门牙，也曾因胃病复发，医生要求他住院开刀，但他都以工作为重，一直坚持到工作完成。 据他的学生回忆，有次在春节前后，当时徐老的爱人生病住院已经神志不清，但为了尽快研究制定工程方案不耽误施工，他在医院安顿好妻子后立即把相关技术人员召集到家里，研究分析工程难题，全身心把主要精力放在他钟爱的滑坡防治专业上。 1966年，“文化大革命”爆发，他受到了冲击，身心受到严重伤害。 正当贵昆铁路接轨之后，出现了多处大的病害问题，严重影响着铁道线畅通。铁道部西南铁路建设指挥部要他立即前去处理。他没有任何怨言，收拾行装随即带领科研人员赶赴现场，查阅资料，听取介绍，向了解情况的干部、工人、战士、老乡进行访问，然后进行现场核对和综合分析。 为了弄清滑坡的变形性质和机理，他山上、山下反复调查，不放过每一个变形点和露头点。有人说，作为一个工程设计人员，他的调查比地质人员还仔细。正因为取得了丰富的资料，正确判明了病害性质，对不同工点采取了不同的治理措施，有效保证了铁路的畅通，并首次将沉井抗滑挡墙用于二梯岩滑坡治理。 1966年8月，成昆线北段铺轨架桥时发现会仙4号桥台被滑坡推移了8厘米。滑坡能否治理？要不要改线？成了成昆线能否按时通车的关键。接到西南指挥部邀请，他第二天就赶到现场，每天在100多米高的山坡上爬上爬下，坚持具体工点具体分析，做到“对症下药”。 由于第一手资料充足，经综合分析，提出了局部改沟、上部减重、坡脚填碴抗滑的治理方案。经设计和施工单位的共同努力，3个月便治住了滑坡，避免了改线废弃百家岭隧道，也保证了按时通车。 在甘洛二号滑坡上，他用工程地质比拟法确定滑坡推力进行设计，争取了施工时间，并首先研究开发应用挖孔钢筋混凝土抗滑桩防治滑坡的新技术，这种新技术比抗滑挡墙抗力大，施工安全，在国内被广泛使用。 之后他着力研究工程地质力学理论和方法在滑坡和高边坡设计中的应用，他不仅注意区域性构造的影响，而且更注重工点附近小构造的性质、分布、相互切割关系和发生的先后次序以及它们与滑坡各要素之间的关系。 依据这一理论和方法，可以在几天内对一个大型复杂滑坡做出边界条件、条块划分、滑带部位、地下水大致分布和滑坡性质的判定，从而指导勘察并大大减少了勘探工作量，节约时间和投资。 同时领导和研究了锚索抗滑桩技术，改变普通桩的悬臂受力为近似简支梁受力，节约投资30%以上，具有显著的经济效益和社会效益。该项“滑坡空间形态确定、动态监测及锚索抗滑桩技术”曾获铁道部科学技术成果二等奖，其中他主持的滑坡岩体工程地质力学的调查分析方法达到国际水平。 他的这些系统成果不仅独具特色，而且达到国际先进水平。所以说，他不仅是我国滑坡新兴学科的开创者和奠基人，同时也是滑坡学科的开拓者，使得滑坡学科更加系统，研究范围不断拓展。 精益求精，勇于探索，树立滑坡学典范 徐邦栋的足迹不仅踏遍了我国的山区铁路，而且为国内水电、冶金、煤炭、交通、工厂、矿山、城镇等部门的数百处滑坡治理进行咨询而踏遍了祖国的山山水水，还为我国支援阿尔巴尼亚古里库奇镍铁矿选矿厂滑坡治理成功而避免迁厂受到了阿方的高度好评。 在浩瀚的咨询工作中，他总是以强烈的主人翁责任感为业主谋划，坚持一切结论产生于调查研究之后，因此他每到一个工点，不论条件多么艰苦和复杂，总是要深入现场亲自调查核对资料，使结论符合现场实际，措施符合病害的实际情况，因而迄今为止，经他咨询并按其建议决策实施的工点都取得了成功。 特别是在1981年，特大暴雨令宝成铁路全线中断运输近3个月，铁路沿线治理的滑坡均出现了或大或小的问题，但经他治理的12个大滑坡仍保持着稳定，令同行业主等相关单位刮目相看，深深地被“徐滑坡”的功底所折服。 在水电系统，最早参与了宝鸡峡引渭灌渠通过黄土源边滑坡体的设计咨询，尤其对渠道通过1955年发生的卧龙寺大滑坡方案提出了渠道通过滑坡的位置及排水和防渗等措施建议，保证了渠道安全。1971年对山西省霍县电厂后山正在滑动的滑坡抢救性治理中他用黄土滑坡后缘裂缝产状与滑体厚度的关系及工程地质比拟法先确定滑坡推力进行抗滑桩设计，随后用勘探结果验证，争取抢救时间，3个月治住了滑坡，防止了电厂被毁。 1985年处理陕西韩城电厂滑坡是又一救厂的实例。该厂后山因煤矿采空塌陷而引起滑坡，造成厂区严重变形：锅炉基础抬升，转轴断裂，厂房立柱断裂。当时对变形性质认识不一，曾有停产搬厂的建议，这将严重影响陕西省的电力供应和工农业生产。徐邦栋到现场调查后确定是滑坡造成了变形，并提出停止继续采煤、修补红旗渠渗漏、上部减重、下部抗滑桩支挡的方案，水电部原副部长张凤祥指定他为技术总负责人负责滑坡治理工作，经过两年治理终于稳定了滑坡，保证了电厂继续发电。 在交通系统，20世纪90年代初，浙江省舟山一浅海油轮码头施工中发生的水下滑坡是我国滨海首例有记载的水下滑坡，他从岩体构造格局及钻探岩心中揭露的滑动迹象，发现该滑坡不是密实的洪积体以上的近代海相黏土层的滑动，而是施工中打桩劈裂了隔水的洪积体，使海水灌入下伏的松散砂土层，在突然形成高压水头的承托下而产生的崩塌性滑动。因而建议在孔隙水压下控制打桩速度，终于完成了加固工程，使码头如期建成。 在冶金系统，他曾作为金川镍矿高300多米的露天边坡变形论证专家组长提出了变形性质、范围及应采取的应急加固措施。在江西德兴铜矿区，对选矿厂滑坡勘察了性质、规模及范围，提出了抗滑工程设置位置及推力界限。在对广西大兴某露天矿高370米的边坡变形防治中，他应用自己研究的工程地质力学方法系统分析了岩体的构造格局、岩体结构及各级边坡在不同标高上可能产生的变形类型，为抢挖矿体对不同部位提出了应采取的加固措施。他的这一研究成果还成功地应用在深圳市月亮湾电厂高150米的花岗岩高边坡的设计中，取得了良好的效果。 在工厂建设系统，1972年他曾应国家建设委员会邀请在开封召开的“地基与滑坡座谈会上介绍滑坡防治经验，随后，他应邀对青海大通705化工厂滑坡、重庆钢厂滑坡、略阳电厂滑坡、四川省江油624所滑坡、陕西汉中飞机制造厂滑坡、深圳市莲塘水厂滑坡等进行了咨询和勘察治理。虽然滑坡类型不同，但他都是针对每个滑坡的地质条件、作用因素、发展过程的详细了解，分析其不同的发生机理和过程，根据其不同发育阶段及保护对象的重要性，均提出了合理地防治对策和措施，都取得了成功。 1975至1976年，应冶金工业部邀请赴阿尔巴尼亚处理我援阿项目古里库奇选矿厂厂址滑坡。勘察后发现滑坡所在山体及湖岸位于倒转背斜构造地带，滑坡为沿向湖倾的顺坡逆断层形成厚13米的滑体；湖岸黏土岩向山内倾，因此不存在向湖有深层、顺层和多层滑动的可能性，在井探进一步证实了上述判断后，否定了国外专家的分析判断，避免了迁厂。 为抢救已形成的厂房，防止该滑坡大动继续破坏，首先采用工程地质比拟法先确定滑坡推力，运用桩排，制止滑动。再经进一步勘察、监测、试验予以验证，并据第一批桩施工中挖出的滑带，核对和调整尚未施工的桩的长度和钢筋配置。这样，既争取了治理时间，又保证了安全，仅历时一年治住滑坡保住工厂，受到阿方称赞。 与此同时，他还应邀对该国菲尔泽水电站坝址上游左岸的布拉瓦大型岩石错落与滑坡防治进行了咨询，既否定了体积达9000万立方米的整体滑动，也不同意仅是构造现象无滑动可能的结论，而是根据岩体构造格局与变形形迹划分为6000万立方米地质历史时期的构造错落与3000万立方米的近代再错动两部分。他推测出可能滑动者仅为错落前部的1200万立方米（分为三条，每条四级），并按滑坡的不同剪出口高程和不同滑动体积，提出了自己独特的解决方案，并最终保证了安全。 为了我国的滑坡灾害防治事业，他不辞辛劳走遍了祖国的山山水水，而且每到一地，总是那样投入地工作，山再高也要爬，沟再深也要钻，尽量掌握第一手资料，最后以其深厚的理论功底和丰富的经验分析出变形性质与滑动机理，再结合当地条件提出切实可行的防治对策和措施，就像是一位经验丰富的老中医，根据不同人的体质和特征均能辨证施治，药到病除，形成了自己的口碑，同时也树立了滑坡防治的典范。  （徐邦栋82岁高龄仍在哀牢山断裂带处作现场技术指导） 诲人不倦，薪火相传，倾囊相授滑坡学 “师者， 传道授业解惑也。”徐邦栋的另一大特点是技术上从不保密，诲人不倦，而且从来都是走到哪里讲到哪里，使更多的年轻技术人员掌握认识、判断病害性质和防治的方法。 “我如果不把这几十年治理滑坡的经验和教训告诉你们，不及时写出来，那就要带到坟墓里去了。”这是徐邦栋生前几年经常挂到嘴边的一句话。 自古稀之年至89岁间，用十年时间撰写并已出版了《滑坡分析与防治》、《高堑坡设计及变化分析与防治》两书，94岁时出版第三本书《山区大中型山坡病害“轮廓勘察”的定性技术和方法及病害防治》，生命即将耗尽之时还在校对即将出版的第四本书《徐邦栋论文集》（暂定名），所有这些都是他老人家留给世人的宝贵财富。 虽为滑坡治理方面的大师级专家，但从不以大师自居，特别是在培养年轻人方面，从来不摆架子，而是在点滴中倾囊相授，以至于曾经跟随徐老多年奔赴现场的司机都能对滑坡说出一二。 “跟随徐老出差从来没有轻轻松松可以观赏周围景色，就算是在火车上也不能随便坐着。徐老出差途中从来都是手不离书、稿纸和铅笔，他会随时就滑坡相关问题考问年轻人，如果答不出来，他会跟你认认真真讲一路，直到你弄明白他所提出的问题为止。”他的学生回忆起曾经跟他出差时的情形说道。 他也很随和，从来不以权威压人。有一次在一个工点上，已按照规范做完施工设计，马上就要出图，一个普通技术人看完设计后感觉有问题，徐老在听取了意见和建议后，经仔细研究，决定修改设计，重新出图。当时已到下班时间，年轻设计人员有情绪不愿修改，索性直接回家，等这位年轻人再回到办公室时，看见徐老午饭没吃拿着放大镜自己再做修改，这位年轻人顿时羞愧难当，深深地被徐老的敬业精神和宽怀大度所折服。 还有一次，徐老带队赶赴现场查勘一处滑坡，行车过程中道路崎岖，山上滚石不断滑落，车上人员大都胆战心惊，不知如何是好，徐老突然要求就路边滑坡如何整治让大家提出自己的看法和治理方案并一起讨论研究，等大家专心讨论完问题时，车也已走过危险路段。事后，大家才发现，这是徐老故意设计的一个“圈套”，就是为了安抚大家紧张害怕的情绪，他说既然害怕也要过这条路，那不还不如讨论下问题让大家忘记害怕。 他不仅为中铁西北院培养了三代滑坡防治人才，原铁道部第一、二、三、四勘测设计院的许多路基设计人员都称他为老师，从他那里学到了路基特别设计和病害防治知识，铁路以外许多部门的领导和技术人员对他那深入实际、踏实工作、真知灼见的分析和诲人不倦的精神也深为敬佩。 他培养的研究生和跟随他工作过的技术人员大多成了各单位灾害防治的专家和骨干。他不仅为我国创建了滑坡灾害防治专业，也留下了宝贵的精神财富。 “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徐邦栋一辈子研究滑坡，传授滑坡治理心得，临走之前还在讲述他钟爱的滑坡治理专业。就在徐老去世前两天，学生过去探望恩师，徐老仍用颤颤巍巍的声音向这位学生讲授近期的研究发现，学生让其休息，徐老坚定地说不要打断我，请听我讲完，不然以后真就听不到了。 斯人远去，大道永存；薪火相传，继往开来。徐老的治学精神将永远激励着一代又一代的滑坡人去奋斗和传承。 任重道远，发扬传统，传承壮大滑坡学 百年沧桑，转瞬而逝，兰梅泌骨，历久弥香。徐老开创了滑坡学，同时也成就了中铁西北院，正是在徐老坚实有力的臂膀下，西北院才慢慢发展壮大；也正因为徐老所带领的西北院团队才使得滑坡防治专业道路越走越宽，二者相互依靠，唇齿相依。 犹记得中铁西北院建院之初，一无基地，二无试验设备，三无足够的人才，困难重重，但是徐老并不消极等待，而是积极创造条件培养人才开展研究。他亲自编写讲义为年轻技术人员讲课，使其具备崩塌滑坡的基本知识，然后带领大家深入现场去认识崩塌、滑坡等路基病害，进行调查、勘探、观测和研究。结合生产实践中的灾害防治进行科学研究是他的一贯主张，也是他数十年坚持的一条成功之路，使科研成果及时得到实际应用并受到检验。 1961年至今，中铁西北院在几代科技工作者在传承弘扬徐老的开拓精神和高尚品德的感召下，立足西北，面向全国，紧密结合铁路、公路交通和地质灾害防治领域开展科学研究与技术创新，取得了包括国家自然科学奖、科技进步奖与省部级奖在内的科技成果300余项，走出了一条“科研创新与生产相结合，将科研成果转化为生产力”的特色发展之路，被国家发改委等五部委认定为国家级企业技术中心，先后两次被中华全国总工会授予“五一”劳动奖状。 先后实施了中国山区铁路干线与高速公路沿线滑坡与高边坡病害防治工程近3000项，如成昆、贵昆、襄渝、宝天、宝成、南疆、鹰厦等多条铁路沿线的滑坡、高边坡病害防治勘察设计、咨询与施工，广东、福建、青海、重庆、贵州、浙江等十余省市高速公路及国道沿线的滑坡、高边坡专项咨询、勘察设计与治理，以及大量的水电、市政、输气管道、航空航天等行业滑坡灾害的勘察设计及治理。 科研成果“滑坡的规律与防治”获国家自然科学三等奖，“西北地区大型滑坡的监测预报”获国家科技进步三等奖，“岩土边坡稳定性分析新方法与工程应用”获解放军科学技术一等奖；“青海高原特殊条件下公路沿线大型滑坡和高边坡病害防治技术的研究”、“福建省山区公路边坡工程建造成套技术”、“边坡预应力锚索质量检测与荷载补偿技术研究”分别获得青海省、福建省和甘肃省科技进步二等奖。 这些都是中铁西北院将科技创新成果运用于工程实践的集中体现，这些成果直接应用于工程实践，不仅促进了西北院科学发展和科技创新的不断进步，也为国家建设和科技发展做出了积极贡献。 现在中铁西北院人正沿着徐老的足迹，接过徐老传承的火炬，策马扬鞭、奋力拼搏，奔驰在祖国的南疆北漠、东境西域，足迹踏遍大漠戈壁、山区雪域、江河苍林。继续朝着徐老的一生为之追求的梦想，在滑坡防治领域勇于探索、开拓创新，继续将工程实践与科技创新紧密结合的特色之路走向更深更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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