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正在贵州大山深处的一个工地出差,在画图写报告的间隙,偶尔翻出去年常听的一首歌——羽泉在《我是歌手》中翻唱的《老男孩》,百般滋味。最初听到这首歌的时候,正是三十而立的当口,貌似有房有车,也即将有儿子,但只有自己才知道里面有多少是父母给我的资助,而现在他们老了,已经不能再无休止的给我金钱,未来还需要我来赡养。工作后这几年,时间和精力既没有放在提高专业知识水平上,没有用在提升工作业务能力,也没有扩展赚钱的渠道,而是花在了一些杂七杂八的事情和事物上,一直就是这样庸庸碌碌的过着,好像已经淡忘了当初梦想。曾经那个刚出校门对未来充满着憧憬的毛头小伙,也变成现如今这个沉默地忍受着生活和工作中的磨难的心无大志的老男孩。事业一事无成,工作环境差且艰辛,收入何其的微薄。整个春节内心里都被一股淡淡的这样的情绪缠绕,也正是这种情绪改变了我的人生轨迹。
记得去年也是3月中下旬,告别怀孕7月的媳妇儿来到贵州。从踏上出差路便开始了复习,从零开始。最开始手头只有2011年版的于海峰习题集和规范汇编,经过几天对这些书和岩土论坛前人考友的心得体会的速度浏览,才了解到规范汇编中的规范也只罗列了一半多点,考试的范围难度远比自己想象中的广且大。同时,前人的帖子也让我认识到注岩考试只要努力是完全可以跨越的。在收集电子版复习资料和刚买纸质书籍的同时,和媳妇儿多次交流,取得了她的完全理解和坚定支持,因为出差之后,就留下她一个人在城市里,既要奔波在上下班途中完成好工作,又要照顾好自己和腹中胎儿,心绪和身体状况肯定会有会有很多的波动,而预产期就在6月下旬,正是复习的冲刺阶段,至关重要。假如没有她的理解和支持,所有的计划都将搁浅。
因为从事勘察工作的缘故,而我们又是资质最全的设计院之一,项目种类和数量都非常多,这些年工作的强度也一年比一年大,异常的忙碌和奔波,一个接一个项目,天南地北,工期紧张,完全没法预计未来的时间轨迹,也几乎没有大块稳定的空闲时间来复习。所以,从决心复习的那一刻起,就对自己说这半年我的时间以十分钟计,只要有十分钟的空闲时间我就得把它利用起来,包里装着规范,手机里拷着电子版材料。复习伊始,有几天和同事从贵州山里出到县城旅馆传送、修改项目资料,期间我几次回到工地放孔,完事回到县城离饭点都还有二三十分钟,于是下车后就在车站候车厅里看一会儿手机里拷贝的规范再过去和同事会合。在旅馆编制资料时,也经常趁负责人忙乎工作时偷偷打开窗口看土力学。驻地就是租的本地民房,和同事一起工作时不好意思看书,这时候就特别希望他们开桌打牌,这样可以光明正大的找个角落看书。四月中旬,负责人回去单位送审报告,山中无老虎猴子当大王,作为现场“最高领导”,把协调时间安排工作的“鸡毛权利”发挥到了极致,抽出紧缺金贵的时间投入到复习中,驱动复习的巨轮艰难破冰前行。在这里,也要感谢温和的负责人,他容忍了我的这些小动作。
在贵州的2个多月里,租的民房没有桌子,每天工作之余就是拿个二十几公分高的小板凳趴在床边做题,在后期我一直感觉后背有一种被电击的酥麻感,好像肌肉里有一只苍蝇在不停的扇翅膀。对此,我真的很担心,儿子还没有出生,往后的路我还得给他保驾护航,日渐年迈的父母还需要的扶助,还要陪老婆白头到老,假如我的身体真出现了状况,怎么办?但做医生的老婆正怀着孕,这些情况又不敢和她说,只能筹划着回去休陪产假时自己到医院检查一下。幸运的是,最后证实这是虚惊一场,老婆在疼痛科的同事诊断是因为我长期不正确的坐姿导致的神经末梢压迫放电,只要端正坐姿就可以慢慢缓解。山区蚊虫极多,有一天晚上睡觉感觉有虫子从大腿上爬过,几分钟之后就感觉一片火烧火燎的麻痒,开灯一看起了一片小水泡,山区缺医少药,在卫生院拿了支药膏貌似也没什么效果,每天工作很繁忙,又要抽时间学习,强忍着麻痒,半个月居然自愈了。期间有几天去贵州一个县城另外一个项目上出差,坐在颠簸的汽车上细读着论坛两位大牛的复习心得帖子,到站后住在汽车站附近一间50元小旅馆,屋里能用的只有两个床头柜,于是把床头柜摞起来搁书,发现其中一个床头柜侧面有好多干枯的喷射状暗红色液体的痕迹,不清楚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但那时间好像真的没有多想,很自然的撕下草稿纸铺上就开始做题。
6月13日中午12时00分,媳妇剖腹产下七斤一两二钱的胖小子,小朋友出生第二天就因为新生儿黄疸住进新生儿科,老婆把我赶回家复习,留她的母亲和亲戚照顾她。产后回家,更是如此,我只是在月子期间给小朋友洗过几次澡,做过几天饭,没有给他换过一次尿片,抱他的时间更是不超过10小时,只有一个晚上是和他在一间卧室里睡的。取名、出生证、独生子女证、户口等等,都是压到考后办的。月子里,照顾大人小孩都是由娘家人帮忙,让我心无旁鹫的投入到复习中去。她们为了让我多抽时间复习,每次外出办事从不主动要我开车接送。休完两周的陪产假,我继续奔波在拖着大箱小箱复习资料出差的日子。出了月子之后,除了小姨子暑假陪她们一段时间之外,媳妇一个人在家照顾小朋友,丈母娘每周末过来一次给她们储备好下一周的物品。
这半年,把手机的软件删到只留下对学习有帮助的QQ和UC浏览器,睡眠时间也一再压缩。这半年,上网浏览新闻、看电视、看视频这些奢侈享受几乎完全没有,也几乎没有做任何家务,陪老婆逛街购物就餐也仅有三四次,还是为了给小朋友购买物品或者是家庭聚会。这半年,再忙再累,我每天都坚持翻翻规范做做题,就连老婆生孩子当天我在医院里都翻看了一个小时的规范;从贵州回程当天,早上6点起床出门搭面包车,四易汽车回来之后先去看了已经是第三次住院保胎的媳妇,回到家已经晚上11点,铺开摊子搞了两小时案例才睡觉。这半年,行程的奔波,工作的压力,家庭的琐事,有多少次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拧大腿抽耳光咬牙硬撑。终于,1月6日,乌云散尽,清空万里!
我的考分很低,几乎是贴地飞过,没有什么成功的秘诀可供大家分享,今天写下此文,只是想说“世事艰难,改变只需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