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逃课要略微讲究策略。课程的中期想逃的就逃吧,只需“有始有终”去上课,上课程的第一节及最后一节即可。课程的头节老师大多会说说课程要求,结束时则“放放水”。这几成一套习惯以及固定话语。开始时,诸如“我上课不点名,你爱来不来,考试过了就行”“大家放心,只要你来上课,我肯定给你过的”;“恩,这门课大家想怎么考试?开卷,还是写论文?”一听此语,学生就齐声呼和“老师,写论文啦,写论文好,大家都省事。”老师也知趣:写论文的话,不要全部照抄,要有些自己的见解啊。结束划考点,老师常说“这个有些难,考试不考的”“我出卷当然是想大家都过,只要你掌握最基本的东西就行”,而学生经常抱怨“老师,这个很难啊,不要出吧。”
大学成菜市场,老师成贩卖知识的小贩,学生是顾客,知识可以讨价还价了。这种讨价还价可不是为了更好地知识探求的建议或磋商,而是为了买卖双方快捷轻松地达成“知识”交易(老师给学分,学生需学分毕业找工作)。过去的师生关系换成了今之买卖关系,学生如顾客,但真能成上帝一改过去弱势为强势么?三鹿过去可以堂而皇之买三聚氰胺,顾客何知之又奈何之?“写论文,不要全部照抄”“这个有些难,考试不考”“只要你掌握最基本的东西就行”先入为主地把大学生当儿童(虽现实不时如此)。竟然假定大学生是脆弱的儿童,老师得因材施教“言学生之善,而不言其不善”,怕伤及儿童脆弱的自尊了。往深一层,这种先入为主的假定又何尝不是一种强势?而且在这种“乡愿风”之中,老师之间同学之间“言不善”很可能成了爱出风头或人身攻击,“若对善者和不善者皆不表出自己之好恶”成了包容美德,相较之过去大学中针锋相对的辩论教学,现在的校园“和谐”状态实在讽刺。罗老师说“校园究竟已变成一个什么样的世界”――大学成了幼稚园,集体平庸。推而及之,大学之外公众惊叹于韩寒的才华,以长辈的口吻“韩寒这小伙子,不错”,不也正暗含着年轻一辈,即便如韩寒那可以谈婚论嫁的年龄,必定是平庸毫无主见。
现在大四快毕业,班导师不时提醒,你们有谁想考研或者有一两门课程没有及格的,赶紧提东西到老师家坐坐沟兑沟兑啊。沟兑后,老师很少为难,考研率,就业率都是大学门面工程。老师若言不善,会让学生反感,进而不选课,不选课那课就开不成了;表面上老师迎合学生,但实际上很可能是迎合自身的利益。教师和学生各取所需,“乡愿风”不盛行才怪。师生之间成了利益交换,这点考虑有意为之恐怕比无意识趋从更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