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3-3
1、 短暂的撤离
昨天又回到利川了。这次在武汉一共呆了16天,过了两个周末,一个半是在加班中度过,半个是在陪老婆逛街中度过。
离开利川的时间是2月10日,在恩施呆了2个晚上,交接完工作,2月12日下午1点坐汽车离开—这是领导准备调我回单位,离开宜万线了。
自2006年12月10日我来到万州,进入宜万起,自2009年2月12日我离开恩施,共经历了2年零2个月,还多出2天,碰巧坐了个长途车,还晚了2个小时的点,真是与2有缘啊。那时候觉得一切都好像是安排好了的,到了这个时间了,就该离开宜万了。
因为离开恩施的时候坐的是汽车,这就让我有了更多的时间再次感受这段鄂西山区的这段艰难路程。
离开的时候是农历正月十八,赶上了民工回城,国道上挺繁忙。早就听说有两段高速通了,心想这下应该能快点到武汉了吧?
然而等车一上了高速,心马上就凉了—基本上,这是一辆旧车,尽管披着客车的外衣,速度还是与我三年前离开野三关押车坐的那辆货车是一个档次。
在高速路上,由于职业习惯,不有自主拿高速路的边坡防护与铁路比较起来—走的时候天气很好,看得也十分清楚。
从高坪下了高速,再上318国道,车一下子就颠簸许多了。两边的景色比起3年以前,并没有太大的变化,无非就是到了春天了,山色青绿了些。
过了高阳寨不远,在一个路边小店停车吃饭。小店外面装修不错,里边却有点破败,吃饭的时候也很有意思,大家自由组合,8人1桌,一律腊蹄小汤锅,再配几个简单的炒菜—懒得去管老板又狠赚了多少,填饱肚子了事。
吃完饭后天色渐暗,转了几个山头后,太阳已经不见踪影,只在西边的山脊上留一下一抹淡红,迅速融入深蓝的主调。
路上车不少,又是盘山路,从上往下看,很有层次感,汽车头灯尾灯相连,之字形铺排开来,再配上山头稀稀拉拉的农家灯火,红、黄、蓝、白等等色调互相搭配,颇有点壮观。
出贺家坪、进高家堰之后,地形渐渐平坦了些,路绕得不是那么频繁了,天色已经完全进入黑夜,橄榄球似的月亮也升起来了。
夜空飘来了不少薄云,月亮在云层中努力爬升,有时探出半个头,下面一半被灰白的云遮住,照型很象半坡出土的那副著名的面盆头像。
走出高家堰,我们的旧车再次上了高速,这时候我的意识已经渐渐迷糊,困意渐浓,渐渐进入睡眠状态。
车上睡不好,不知道醒了几次后,迷迷糊糊看到已经进入武汉郊区。
打的到家后,已是凌晨4点。
第二天一直睡到下午3点多,去单位报到,领导安排了新的工作,接下来的14天,就被填满了—只有14日勉强抽了一个晚上的时间陪老婆。
自2月13日我回到武汉后,天气一直很差,完全是冬天的样子,气温降到2度。市区根本看不到春天的气息:绿色的都是常绿的,枯黄的还是枯黄的—只有期间有一次去横店看取土场,见到了郊区的油菜花,才体会到春天确实来了。
原本以为这就是离开宜万后新的起点了,却原来只是一个过渡,又当了一回过客。
2月28日再次交接工作,收拾行装,准备重回利川,要重返宜万了—齐岳尚未贯通,我们仍需努力。
2、重回利川
3月2日离开的武汉,这天天气更过分,竟然直接下起了雪,打开窗户就看到外面都泛白了—真是跟冬天没什么两样了,说不定还比冬天的雪还大些。横店的油菜花不知道怎样啦,生生地被这烂天气折腾成傲雪的腊梅了。
最近几次坐飞机晚点晚怕了,有一次竟然晚了12小时,这次决定选相对准点的航班,起飞时间是下午两点二十,因为路远,11点就拖着行李往车站奔了。
机场大巴,慢慢驶出市区,上了机场高速,看到郊区大片的湖滩了。湖滩倒是春意盎然的,整个看上去就象一片片被修剪过的青草地(草还没长高),上面点缀的散碎的雪花,已经与小草融为一体,咋一看就好像小草本身开的花一样了。春天初来乍到,冬天还不肯远去,双方协商的结果,就是来这样一个嫁接,让我们提前感受一下春花烂漫的风采。
在机场意外遇到了领导,领导简单地给我说了说现场的情况:出了点小事故—这几天也一直隐隐有这样的预感,总的来说,也都在意料之中了,这么大的断层,出现几次反复也属正常,大的条件还是在我们掌控之中。
这次航班果然比较准时。飞机爬到云层上方,上面真是一片灿烂春光啊,一点也看不到冬天挣扎的痕迹了。
范老先生倡导的“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实在是一种太高的境界,我们毕竟大多数都是平凡的普通人,实在很难做到,情绪总是难免要受环境的影响,比如这天气。
现在借助飞机升到这样的高度,可以领略如此春光,我们倒是可以体会一下“不畏浮云遮望眼,只缘身在最高层”的意境—我们的齐岳山,我们的宜万线,也是一样的。